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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周时期发掘了数以万计的墓葬,其中即包含了合葬墓。合葬墓研究的前提应是首先需要确定哪些墓葬是合葬墓。在合葬墓确认保准的基础上,分别对各地发现的商周时期合葬墓进行辨别确认。分析发现,河南地区发现的合葬墓最多,时代也最早,延续时间最长,类型亦丰富。
商代合葬墓
河南地区目前发现的商代前期墓葬主要分布于郑州商城和偃师商城为中心的郑州、洛阳地区。根据已发表的资料显示,商代前期中原地区不存在明显的合葬墓。
商代晚期的墓葬主要集中在殷墟地区,从目前发表的资料来看,商代晚期已有少许合葬墓。殷墟西北冈王陵为商王陵墓区,西区分布七座带四条墓道的大墓及一座未完成的大墓,东区分布一座带四条墓道的大墓、三座带双墓道的大墓及一座单墓道大墓。据相关学者研究,西区为商王墓地,东区除一座带四条墓道的大墓为商王外,其余为商王配偶及其他王室成员墓地。通过西北冈王陵区墓葬分布可以看出,西区墓葬有一半“以两墓南北纵列配对成组的形式排列,南边一墓的墓道均打破北边一墓的墓道”。具体为M、M南北并列且M北墓道打破M南墓道;M、M南北并列且M北墓道打破M南墓道。M、M、M、M皆为三期墓葬。由于西区大墓皆为商王墓,所以两两南北纵列并葬不可能是夫妻合葬,父子或兄弟合葬的可能性较大。
在殷墟中小型墓葬中,目前发现了四对同穴合葬墓,分别为刘家庄M9、M13;刘家庄M35及西区M。刘家庄M13一椁两棺,男女分别埋于两棺内,其中女性仰身直肢,棺内随葬铜礼器和玉器,男性墓葬侧身屈肢,棺内无随葬器物,显然男性是依附于女性而葬,不属于合葬墓。M9也为一椁两棺,男女分别埋于两棺内,男性仰身直肢,女性侧身,部分铜礼器置于北棺左右,铜兵器也置于北棺内及其周围,女性墓盖板上随葬有玉璋,出土铜锛1件,口内含贝2枚。从随葬品分布来看,男性墓的地位要高于女性墓,但女性墓也随葬了一定数量的器物,同M13一座棺内无任何器物显然不同。另M9女性是二次迁葬。这种一墓主一次葬和另一墓主二次葬的合葬性质应是夫妻合葬墓。
西区M底部有一道南北向的土隔粱将墓室分为东西两个小坑,男性俯身葬于东坑,女性俯身葬于西坑。没有任何随葬品,葬式上也无明显差别,男女地位平等,应为夫妻合葬墓。刘家庄M35无葬具,均仰身葬。
殷墟地区已发表的墓葬材料众多,虽然有许多墓葬并列而葬,但大多性别不明、时代不明或时代不一,目前时代一致、性别相对明确的并穴合葬墓有22对,分别为小屯M、M;刘家庄M19、M20;刘家庄M44、M47;梅园庄M9、M10;安阳M3、M4;戚家庄东M、M;戚家庄东M、M;殷墟西区M、M,M、M,M、M,M、M;孝民屯东南M、M,M、M,M、M,M、M,M、M[1];大司空村M23、M24;大司空村M42、M43;殷墟西区M、M,M、M;孝民屯东南M、M,M、M。其中前16对合葬墓每对均为一男一女,随葬器物相似,葬具、葬式相同,时代相同;后6对性别相同均为男性,时代相近,随葬器物相似,葬具、葬式相同,时代相同。
西周合葬墓
河南地区西周合葬墓有平顶山应国墓地M84、M85,M87、M88,M、M,M、M;浚县辛村M1、M6,M17、M5,M37、M38,M47、M48;三门峡M、M2;洛阳五女冢M、M。
平顶山应国墓地M84、M85为西周中期应侯爯及其夫人并穴合葬墓,M87、M88为西周晚期应侯见工及其夫人并穴合葬墓,M、M据发掘报告推测,M是M应侯的少夫人,两墓为西周早期夫妇并穴合葬墓。M、M经鉴定分别为男性和女性,两墓为夫妇并穴合葬墓。
从浚县辛村发掘坑位图可以看出,大中型墓葬中东西并列的墓葬有两对,即M1、M6;M17、M5,M1、M6可能为卫康伯夫妇并穴合葬墓,皆被盗,时代为西周中期。M17、M5两墓相近,规模相当,M17被盗,出土铜镞2、戈1,推测应是一位贵族男性墓,M5出土有女子特用珍贵物品,推测墓主为女性。时代皆为西周晚期。M47、M48东西并列,皆为西周早期墓,从M48出土一铜矛推测墓主可能为男性,M47无兵器,可能为女性。M37、M38东西并列,时代皆为西周早期,性别不明,亦无兵器出土。
三门峡M、M2根据铭文记载为虢季及其夫人并穴合葬,时代为西周晚期。洛阳五女冢M、IM两墓东西并列,皆有腰坑,M出土铜戈,推测为男性,M无兵器出土,推测为女性。
东周合葬墓
后川墓地,该墓地发掘东周墓葬座,年代从春秋中期延续至战国中期,据发掘报告,至少10对墓葬并列而藏,但只有M、M;M、M;M、M三组合葬墓信息明确,均东西并列,方向相同,时代相同,一墓出土兵器,当为男性,另一墓不出兵器,可能为女性,应为夫妻并穴合葬墓。上述三组墓中,男女两性棺椁重数和面积相关,两性墓葬面积相差不大时,葬具重数亦相同,反之两性墓葬面积差距较大时,葬具重数亦有差距。M、M为南北并列、方向相同,性别不明,M时代亦不明,但两墓面积一大一小,棺椁重数亦相应一多一少,和上述三组合葬墓相同,M、M亦应夫妻并穴合葬墓。
年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在新郑郑韩故城物价局职工自建地发掘8座春秋墓,5座中型墓,3座小型墓,中型墓皆北向,长3.46—4.2米,宽1.84—2.52米,葬具为一棺一椁,被盗严重,随葬品所处无几,中型墓中有4座为夫妻异穴合葬墓,男西女东,成对从西北向东南倾斜。新郑市万隆公司起土地“小型墓分布集中,两两相对,经鉴定为夫妇异穴合葬墓。”
新郑煤炭储运公司基建地的“大、中型墓葬为郑国贵族墓葬,埋葬规律是自北向南并穴排列,男西女东,每组东侧均有一车马坑殉葬”。新郑市苑陵中学教职工自建房基地的两座“中型墓为夫妇异穴合葬墓,男西女东,均为两椁两棺,车马坑在其西南0.5米处”。新郑还发现有南北并穴合葬墓,如新郑铁岭墓地M、M,两墓均为东西向竖穴土坑墓,南北相距2米,均出土成套青铜礼器和陶器,其中M出兵器2件,而M没有出兵器,M位于M南,因此两墓应为男南女北的夫妻并穴合葬墓;新郑大高庄墓地的春秋战国之际的6座郑墓中,M1与M9、M11与M10皆为土坑竖穴墓,头向朝北,时代相近,皆为春秋战国之际。其中M9与M10皆出有铜戈、矛等兵器,处于各自墓列之南,M1与M11出较多的装饰品而无兵器,处于各自墓列之北。
辉县固围村墓地发现有3做东西并列的大墓,由西向东分别为1、2、3号大墓。位于东西宽米,南北长米,高2米的平台上。三墓皆为南北方向,带有南、北两条墓道,南墓道宽于墓室;M1、M2葬具为一椁两棺,墓内积石积碳,填土分层夯筑;墓上有庙堂建筑;由于被盗严重,三墓发现的随葬品很少,仅有少量的兵器、车马器,M1、M3出土有仿铜陶礼器。1号大墓为两条墓道的中字形大墓,南墓道宽于墓室,北墓道宽等于墓室;墓口南北长18.8米,东西宽17.7米,墓底南北长8米,东西宽6.65米。南墓道长米以上,北墓道长47米以上。
韩王陵是韩国各王的陵墓,共发现11处,分布在城西、城南。每处王陵都有多座墓葬和陪葬坑组成。韩王陵最流行“舟”字形墓,共16座;其次为“中”字形墓,共6座;“甲”字形仅4座。除冢岗和冯庄为一座冢外,其余的韩王陵都有2座或2座以上的大墓,应为王、后异穴合葬墓,除冢岗没有陪葬坑外其余诸陵都有陪葬坑。其中“舟”字形墓和“中”字形墓都有两条墓道,而“甲“字形墓不单独埋葬,而是同“舟”字形或“中”字形共存,且规模要小于“舟”字形或“中”字形大墓。这是同郑国乃至整个东周列国的国君极墓葬都不同,郑国国君墓葬已如上文所述应为“中”字形大墓,韩王陵中的“甲”字形大墓应为夫人墓。如暴庄韩王陵的五座墓分为南北两排,M1、M2位于南边一排;M3、M4、M5位于北边一排。M3南北总长55.5米,M4总长36米,M5总长29米。M4、M5的规模显然不如M3,由此可以推知M3为国君墓,M4、M5应为夫人墓。M4、M5都为“甲“字形墓。另宋庄韩王陵有南北两个冢,北墓南北总长10米,南墓南北总长40米,显然南墓应为国君墓,被墓为夫人墓,而作为夫人墓的北墓形制同暴庄夫人墓一样为”甲“字形。
根据文献记载,自BC年韩哀侯灭郑直BC年秦灭韩这年来共传8位侯、王,最后一位韩王安是死于秦灭韩以后,显然韩王安是无力修建庞大的陵墓的,那么有资格修韩王陵的就只有7为国君。而目前新郑共发现11处韩王陵,可见这11处韩王陵有的并不是真正的国君陵墓,其余4座陵墓应为高级贵族墓葬。
韩国小型墓葬也有不少夫妇异穴合葬墓,如郑州市裕宏花园住宅小区“战国中期墓28座,均为长方形竖穴土坑墓,墓葬排列有序,一般两座墓并行排列,葬具一棺一椁,头端上部均有壁龛,内置随葬陶器。”;郑州纺织机械厂战国墓中M1与M2、M3与M5、M6与M7都为两两并列、时代相近、墓向相同,可能为夫妻异穴合葬墓;郑州岗杜的9座战国墓中,M1与M2、M3与M5、M6与M7距离相近、墓葬形制相同、时代相同,应为夫妻异穴合葬墓;郑州市市政工程总公司大部分两座相近的墓墓主人为一男一女,应为夫妻异穴合葬墓。韩国小型墓葬中还有个别夫妻同穴合葬的,如郑州二里岗战国期的号墓和战国晚期的号墓,这两座墓虽都为夫妻同穴合葬墓但仍有区别,M为在同一墓坑内夫妇各占一个椁室,而M为夫妇在同一墓坑同一木椁内。
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在信阳长台关发掘两座楚国大墓,分别编号为M1、M2,两墓形制相同,随葬品丰富,M1出土铜兵器,当为男性墓,M2无铜兵器出土,当为女性墓。年河南省博物馆在信阳市平桥发现樊君夔夫妇异穴合葬墓,淅川下寺春秋楚墓位于淅川县丹江口水库西岸龙山脚下,先后发掘春秋中晚期大、中型墓九座,小型墓十五座及与主墓相关的车马坑五座。其中大型墓M1、M2、M3和中型墓M7、M8为异性异穴合葬墓。时代为春秋晚期。
年,信阳地区文管会在新县窑岗清理五座战国晚期墓,M1、M2为一对异穴合葬墓,M1位于南侧,M2位于北侧,根据楚墓南北并穴合葬墓大多为男南女北的排列规律,推测前者为男性墓,后者为女性墓。年信阳地区文管会在河南光山宝相寺发掘春秋早期黄君孟夫妇同穴合葬墓。-年河南省文物研究所等单位在淮阳马鞍冢发掘两座大型战国晚期楚墓和两座车马坑,墓葬均被盗,车马坑无损,马鞍冢分为南冢和北冢,是异穴合葬墓。年,河南省文物研究所等单位对淅川丹江口水库和尚岭楚墓进行发掘,两墓相距九米,一号墓居南,二号墓居北。时代为春秋晚期。-年,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单位对杨河楚墓进行了发掘,清理大型贵族墓葬两座,南北并列,可能为夫妻异穴合葬墓。年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在桐柏月河左庄清理墓葬22座,从墓葬平面图看,M4、M5为异穴合葬墓。